周六一覺醒來不是起床梳洗吃早午餐，而是拿起掃帚開始清理房間。房間不大，從掃、拖到擦拭桌櫃平時三十分鐘足矣，不過這天，為了清出空間擺放那些從各圖館借來而散落四處的書藉，意外發現床下抽屜裡久違的小學畢業留言簿，翻著翻著... 一筆一筆的留言，不禁令我沉醉在過去輝煌歲月中，以致手邊的清潔工作嚴重停擺，過午一點半才結束。下樓經過老媽房間，「幾點阿今卡吃飯，早頓沒吃，中午也還沒吃」她的聲音從房裡竄了出來。我隨口應：「打掃房間。」事實上還想告訴她，我小學怎這麼優秀？
許久不曾回頭看小學時候的我了。當一個人過了最光輝的全勝時期，知道自己沒能再爬上那個高峰，不追憶它、不觸及任何可能讓自己愧對大未必佳的現狀，是最好的撫慰方式。
上個月初上中部見老同學，恰好碰上台中國美館舉辦的紀錄片雙年展。由於參與的民眾非常踴躍，造成我們前晚計劃要看的幾部片賣得一張票也不剩，最後只好在有什麼票可以看就買的策略下看了「野球孩子」。這一看，不得了，倒不像開啟潘朵拉盒子引來世界所有厄難，只是在投射光下隨片裡五六年級生打棒球的校園生活，攪亂情緒，一下哭、一下子又笑。影像不斷接收，腦子也一面不停、默不作聲地叫醒沉睡已久的記憶。接下來的幾周，一直到現在，即使是在無意識的情形下，仍然想起小學時候辛苦練球，然後被崇拜、被愛慕的片段。
而這天打掃偶然發現的畢業留言簿，把我推向更深更無可自拔的回憶漩渦...
再來一個
那個把上學當玩樂。美術、音樂、體育、課業，樣樣輕輕鬆鬆成為班上的佼佼者。學校合唱團、田徑、跳遠跳高、巧固球、躲避球等校隊都有我。我在班上於是成了時常領五育並優獎的同學，不僅如此，異性緣也無敵超強，可以說那短短兩年把我往後數十年的量燒的差不多殆盡了。
看到同學的留言，感觸良多。我不禁想，為什麼現在沒能像小學時候一樣(不論快樂還是優秀，或者精彩生活)？我其實深深感到羞愧之外，也納悶著人生的全勝時代究竟該以什麼為標準？或許對一個小學生來說，那段日子肯定是全勝時期，可是到了我現在這個階段，優秀已經不能代表全勝，那是不是可能是上個月底去探訪導師時候，老師口中已經結婚生子的人才算呢？
我還在想，還在釐清很多很多庸人自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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