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間雖然是正方形的空間,但是兩側牆各有一窗一門,天花板還有一個樑。一到夏天,經常鬧鐘還沒響,我已被玻璃門折射的亮光「曬」醒,那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拿著鏡子透過太陽光反射玩弄別人的眼睛一樣。到了冬天,我彷彿走進冷凍庫,地板是冰塊,床是置物櫃,而我是置物櫃上新鮮的食物,棉被只是覆蓋食物的保鮮膜。這真的不是一個理想、適合人居住的房間。還好,我不可能永遠住在這裡(應該是這樣吧?)。

老媽常叨念「恁幾歲,今擱毋嫁」,我跟二姐仍賴活在家裡當萬金小姐(註一),不知道是不是「殺、破、狼」組合的關係,我們倆到了適婚年紀卻連個影也沒有。二姐不在乎年紀,因為她還活在我專科時期,眼拙的客人把她當成我同學或妹妹的幻想裡。我呢,也不是很急,只是很想很想要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住處,可以吹整晚的冷氣,可以半夜講手機,可以在牆上釘釘子,可以... 做什麼也沒有人斥喝。

住的這間房是我二十歲才出現的,這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跟大姐、二姐共窩一室。兩張大床合併,我睡在中間。怎麼也沒想到,日子久了,兩床之間出現高低斷層,讓我睡不好,可是與其中一方擠一床又不甘心。幾番煎熬,為了舒適的睡眠,只好飲恨看著二姐爽爽的睡大床。直到老哥到北部念書,我因而鳩佔鵲巢,把同學不要的Tom Cruise、金城武海報貼在牆上,連書桌也搬進去了。只有老哥放假回家,或者打雷天,我才會回到大姐身邊。

跟大姐和二姐睡覺的好處:不會無聊。她們會把小時候住鄉下好笑事情全部搬出來說,比如老哥跟住在後面的誰去溪邊游泳,回來被老爸鞭打,罰跪不準吃飯;老爸命令老哥老姐們在大廳念書,老爸進房睡覺不久,出現一隻會飛的蟑螂把他們通通嚇回房間;迷上醃芒果青,三不五時偷摘別人家的青芒果;在三合院前玩跳房子;收集鐵鋁罐,動手做燈籠還有踩高蹺... ...。她們談及我的不是產婆把我的頭抓起來洗澡的趣事,就是我這個拖油瓶害他們猜拳決定,哪個倒楣鬼得帶著我一起去玩耍,然後遭玩伴嫌棄。

小時候總羨慕老哥是男生,可以擁有自己的房間不受打擾。等我有了自己的房間,我發現我並不能享有自己房間該有的權利,頓時渴望賺多點錢買棟房子。只是沒有到手的事總容易想的完美,或許哪天真買了家,我又感覺沒有家人的孤單。

但話又說回來,我現住的房間還真兩極。熱的時候活像豔陽下的鐵皮屋,寒的時候沒有電暖爐讓人喪失活動能力。不僅如此,我還懷疑我和二姐磁場不合的原因是房間有過多的門窗。據聞,這樣的風水會引起口角爭辯。不過,以前好像也會鬥嘴是怎樣?

 

註一:曾經有人說「別人是千金小姐,我是萬金小姐」表示我這個人極為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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